文／瑢瑢

人類在5千多年前發明文字、進入歷史時代，那麼，藝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？就像孩子在還沒學會寫字之前，就能先在紙上隨意塗鴉，藝術的發展遠早於文字。19世紀以來，考古學家在世界各地人跡罕至的岩洞中，相繼發現了數百個遠古洞穴壁畫，創作時間可追溯至4萬年以上，畫作中的野牛、野豬、馬、猛獁象等遠古生物線條流暢、姿態生動，令人驚嘆。

壁畫太美 被控偽造



第一個被發現的史前岩洞繪畫，是位於西班牙北部的阿爾塔米拉洞。1879年，業餘考古學者桑圖奧拉帶著8歲的女兒來到這裡探勘。正當他專注在地面尋找史前遺物時，忽然聽到女兒的驚呼，抬頭一看，岩壁上一頭體格雄偉、神態威猛的野牛赫然映入眼簾，這隻野牛是以炭筆勾勒、赭紅礦石上色，旁邊還有許多人類獵捕的場景。他根據洞內其他的考古遺物，正確判斷出這些壁畫屬於石器時代。然而，其他的學者卻不信1萬多年前的史前人類有如此高質量的藝術水平，甚至有人指控桑圖奧拉偽造了這些畫作。

直到1902年，隨著法國西南方的佩農佩爾岩洞，以及馮德果洞穴相繼被發現，阿爾塔米拉洞穴的真實性終於得到平反，可惜那時候，桑圖奧拉已過世多年了。

封閉入口 別有洞天



1940年，4名年輕人帶著小狗在林間追逐野兔，意外發現了一個洞穴入口。他們搬開封住洞口的石塊，用繩索墜入狹窄的隧道，隨後呈現在他們面前的，是一個巨大的穴廳，四周岩壁和洞頂上方遍布野牛、野馬、雄鹿、猛獁象等活躍於冰河時期的動物畫像，其中最大的一頭公牛長達6公尺，極為壯觀。這就是著名的拉斯科洞穴，由主洞、邊洞、後洞與聯繫3個部分的通道構成，共有900多幅以各種礦石、黏土和木炭等媒材創作的動物圖像，用了塗抹、鑿刻、管吹等不同方式上色，擁有「史前藝術的西斯汀教堂」美譽。

年代記錄 持續刷新



早期發現的洞穴壁畫，年代約介於1萬至2萬年前，然而在1994年，3位探險家於法國南方發現了肖維岩洞，岩壁上的動物不但繪畫技法純熟，並透過連續畫面表現出奔跑、搖頭擺尾等動感，創作時間更上推至3萬6000年前，引起學界震撼。

隨著洞穴探索持續進行，「最古老的人類繪畫」記錄也不斷刷新。2017年，考古學家在印尼蘇拉威西島的洞穴中，發現距今逾4萬4000年的野豬壁畫，旁邊還用吹管吹出顏料的方式，留下了兩個手印。2018年，考古學家在西班牙的洞穴中，發現6萬4000年前，尼安德塔人以紅色礦物繪製的梯子符號和手形圖案。儘管這些塗鴉過於簡單，並不被認可為狹義的洞穴藝術，但是4萬多年進入歐洲的智人，是否受到尼安德塔人的啟發，而開始了他們美麗的洞穴繪畫呢？問題的答案，有待更多考古發現來佐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