挪威奧斯陸歌劇院前方HUN LIGGER不鏽鋼和玻璃的雕塑,背對著海域的晴天。
圖/陳偉哲
文/陳偉哲
盡頭恆久佇立 ,自在移動如浮雲,有時身處盲點,有時定在指尖的頂點,善變也算是不變。
為了跟盡頭互動,我練好一生眺望的功夫,在望遠鏡缺席的困局,把眼瞇得很吃力,與距離搏鬥對焦,往往在那三兩秒眨眼瞬間就能決定是否看清對的人事物。距離是可惡的東西,把死物活體推向視覺以外的範圍,也許本不該發現,但也有可能是無心走遠了。
當我們無法捉住盡頭的光景,遺憾會加深,彷彿要設法征服一切才能把自己的小名推到國際的論壇去。
盡頭也有奧妙的絕處,它能鼓舞登山者繼續前進,因為放棄將浪費後頭的旅途和力量進而惋惜。盡頭的雨甘甜,遠遠望去即使沒淋溼也能遐想雨滴打在身體彈動的威力;盡頭的家卻一定要抵達,因為家人正等待我們一同進餐,彷彿這是家族的祕密,只有桌椅餐具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