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天夜晚搭公車時,我看見一個女孩一手拿著手機,一手扶著椅背慢慢上車。我發現,她手機的手電筒沒有關,就這樣像探路一樣,一路緩慢地走向座位。後來,我猶豫著要不要提醒她手電筒沒關,但又想,會不會她其實真的在尋找什麼呢?那麼想時,轉頭一看,手電筒已經被關掉了。圖/泱汀
文/謝瑜真
有天夜晚搭公車時,我看見一個女孩一手拿著手機,一手扶著椅背慢慢上車。我發現,她手機的手電筒沒有關,就這樣像探路一樣,一路緩慢地走向座位。後來,我猶豫著要不要提醒她手電筒沒關,但又想,會不會她其實真的在尋找什麼呢?那麼想時,轉頭一看,手電筒已經被關掉了。
也許我對手電筒情有獨鍾。
還在讀書時,我曾經寫了一個舞台劇劇本,為了安排一場讓大家吐露心事的高潮橋段,於是設計一場家裡停電的戲。在黑暗中,大家都看不見彼此的臉,也看不見自己的。那唯一的一支手電筒,是觀眾與角色用以窺視一切的光,是所有的連結。
後來,我把手電筒當成一種幸運符,只要看見了就是種好兆頭。
那個女孩比我早下車,當我再回想起她時,才發現因為背光的關係,我始終沒有看清她的臉。她的臉被圍在一圈熾白的光暈中,隨著夜色愈駛愈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