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／書緣

佛陀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，在羅閱祇國，有商人兄弟二人住在一起，哥哥向一位長者求親，想娶長者的女兒為妻，但因為女孩年紀尚小，還不能嫁娶。後來哥哥和其他商人到遠方的國家經商，經歷了多年，一直滯留在外，沒有回來。長者的女兒漸漸長大，到了可以婚嫁，長者就對弟弟說：「你的哥哥長年遠行在外不回來，你可以迎娶我的女兒。」

弟弟回答：「怎麼可以作這種事呢！我的哥哥還活著，我不敢作如此違背倫理的事。」

長者一再的勸說，但弟弟意志堅定，始終不動搖。長者沒辦法，就偽作遠方書信，託其他商人帶回來，跟弟弟說他的哥哥在外地死了。弟弟聽聞哥哥死訊，心中非常驚訝。長者又前往見弟弟，說：「你的哥哥已經死了，我的女兒要怎麼辦呢？你如果不娶，我就要另外作打算了。」弟弟被逼急了，只好娶長者女為妻。

一段時間後，長者女懷孕了，而此時哥哥也從國外回來。當弟弟聽聞哥哥沒死，而且要回國時，心中憂愁恐懼，就獨自逃至舍衛國。弟弟逃走之後，親族友人就按壓他妻子的肚子，讓她墮胎。弟弟一路輾轉，到了舍衛國，來到佛前，心中充滿羞恥與慚愧，向佛陀請求出家。佛陀知道弟弟的得度因緣已成熟，當下同意弟弟出家。弟弟出家後，名為優婆斯，奉持戒律，精勤不懈，不久證得阿羅漢道，具足六通與一切智。

當哥哥回到家，知道弟弟娶了長者女為妻，心生嫉妒忿恨，前往追趕，想要殺了弟弟洩憤。一路尋找探問，得知弟弟到了舍衛國，就用重金懸賞，召募殺手，說：「如果有人可以取我弟弟的頭，我就給他五百兩的賞金。」

有殺手來應徵，說：「我可以取你弟弟的頭。」

哥哥隨即拿出五百兩錢，雇用殺手，帶著他一起到舍衛國。到了舍衛國，二人看見優婆斯在坐禪思惟。殺手當下忽然生起慈心，心想：「我怎麼可以殺害這比丘呢？可是如果我不殺比丘，他哥哥就會奪回給我的金錢。」於是拿起弓箭，彎弓時對著比丘，放箭時卻轉向優婆斯的哥哥，射中了優婆斯的哥哥。

哥哥因為心懷瞋恚，忿惱而死，於是轉生為毒蛇，生長在優婆斯比丘的門戶當中。哥哥的毒害之心無法停歇，時常窺伺，想要殺害優婆斯，於是當門戶打開時，毒蛇就旁擊嚙咬，結果被門軸夾死了。死了之後，殺心不改，因為惡心，發願化作小形毒蟲，依著優婆斯的屋子而住，等優婆斯在屋內端坐時，就從屋子懸樑下跳下來，落在優婆斯頭頂上，惡毒猛烈的毒殺比丘。

舍利弗知道了優婆斯比丘的事，就到佛陀的面前，向佛陀說明此事，並請法說：「優婆斯比丘過去世有什麼因緣，今世證悟得道，可是被毒殺而死？祈求佛陀為大眾開示！」

佛陀告訴舍利弗：「好好的聆聽思惟，我為你分別說明。在過去無數世時，有一位辟支佛，在山林中修道。當時林中有一位獵師，用各種方法捕捉飛禽走獸，因為辟支佛常常驚擾飛禽走獸，讓獵師伺捕不到，獵師心生瞋恚，忿恨積結，就用毒箭射殺辟支佛。辟支佛憐愍獵師，希望能令他悔改，就示現神足通，在空中行走，如履平地，在虛空中出沒自在。獵師看見辟支佛的神通變現，心懷敬仰，又恐怖自責，真誠的懺悔，承認錯誤，請求辟支佛原諒。辟支佛接受獵師的懺悔之後，因為毒發而亡。獵師在命終之後，墮落地獄之中，出了地獄之後，五百世常被毒死，乃至於這一世，證得阿羅漢，仍然被毒蟲咬死。由於當時獵師心中興起惡意，但之後懺悔，發願說：『願我在未來世時，可以遇到聖師，得神足通，就像辟支佛一樣，證悟解脫。』以此因緣，今生得以遇到我，蒙受法益。」

舍利弗及與現場與會大眾，聽聞佛陀宣說優婆斯比丘的因緣果報，都歡喜奉行佛陀的教法。

──節譯自《賢愚經．優婆斯哥哥所殺緣品》